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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产期是在本丸向日葵盛开的时节。
山姥切长义前几天就收好了待产包,对于审神者来说最为重要的一应证件全都用专门的防水袋一格格放齐,除了身份信息以及在职证明和医疗保障卡之外,提前在时政妇幼院建好的档案、产检资料也都按照日期先后以及使用顺序准备妥当。
收拾的时候审神者还遮遮掩掩地不是很想把每年在职核查本拿出来,不过本来跟刀剑男士比身手本来就不现实,更别说现在还是孕晚期,连走路都显得有点笨拙,只能眼睁睁看着山姥切长义虚晃一招,从她手下把那个小本子轻飘飘拿走。
“……人刀本就有别,既然已经清楚,就不该抱有期待,一心工作是正道,坚决不搞办公室恋情,谈恋爱是歪门邪道,要清心静气绝情寡欲……“
他居然还把上面的自我评估给念了出来。
隔壁近侍间里的一期一振和三日月宗近一下子笑出声。虽然文件统统都推给他们了,但是不代表忙碌的时候就听不见这边,山姥切长义念出来的声音又没有刻意压低,他们绝对听得很清楚。
隐约还听见主殿真是自我要求高啊之类的笑语飘过来。
”被被快帮我抢回来!!“
审神者羞愤欲绝,当年隔着帘子不敢暴露出自己的不轨意图,只想着能默默看着他们也不错了,暗自神伤着不可跨越的刀主界线。熟料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还是不顾过往的豪言壮语,就这么跟本丸的刀剑在一起了。哎,真香果然是普世真理。
填写婚姻届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东西藏好,如果被发现实在是太丢人,这心情跟咸鱼被翻出中二黑历史也差不了多少,结果这个时候暴露,简直宛若公开处刑。
山姥切国广在她背后眯了眯眼,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人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这些都是要用的。”
“那也不能读出来啊!”审神者据理力争。
还好,本歌看的速度倒是很快,扫一眼便收进夹层。在审神者安心地长出一口气时,他弯了弯唇角:“我记住了。”
说完就被审神者锤了一顿。
“你在这个时候反而比之前的精神要好很多。”山姥切长义也不躲,手里拿着棉衣裤叠着,摆成很好看的长方形。
“再难受,难受久了也会有点点习惯吧。”审神者嘀咕了两声,张口把初始刀喂过来的果仁羹吃掉,“对了,把被被的蹦迪向日葵也塞进去,我想看它摇头。”
“你把那玩意儿带过去做什么,疼的不行了和它互相摇头吗……算了,现在不要太习惯,如果有什么不对劲马上说,知道吗?”
“长义好啰嗦……你已经到了中年男性职业尽头所以变得爱讲大道理自我安慰的程度了呢。”
银发打刀额头上冒出井字:“皮一下很开心吗?那你倒是给我升职啊。”
“升职不如转职,你以后可以写本书,叫监察官的入门到下嫁……副标题就叫走基层好了。”审神者又吃了一口羹,这一次近侍还给搭配了一叉子藕糕,“被被,我觉得这本书肯定会大卖的,你说对不。”
“嗯……对。”
“初、始、君!”
洗漱用品,吸奶器,形状可爱的小奶瓶,还有湿巾纸尿裤……如果一下子找不到的就拜托博多帮忙取一下,总之一切都按照计划,一样一样地收进待产包。
外面虫鸣的声音幽幽的,已经到了傍晚,花田里的向日葵都把头转过去,很安静地睡着。
“不过医院不是会把这些准备好吗……我记得上次医生有说过吧。”审神者貌似不经意地随口闲扯,只是摸肚子时忍不住扭着衣角的手指稍微能看出一点焦虑。
“不亲自准备妥当的话没办法安心。”山姥切国广放下空的碗,帮她按摩手臂,这个时间点近侍间的门已经关上,处理好的文件已经都交给长谷部了,“而且你更喜欢用自己的东西。”
“……虽然是这么说没错……”
“歌仙种的花要开了,等下可以看看。他把花盆放在架子上了,要摘的话也不用弯腰。”
“歌仙还真是风雅……我想揪一把回来插花。”
“摘一把没事,他特地给你选的,都是好配的花。”
“那插好了弄的丑丑得怎么办,我就是玩一玩也不是很懂……”
一旁山姥切长义拉上拉链发出呲的一声,挑眉道:“那你说是初始君插得吧,反正他也是地味的筋脑派。”
“哦呼,长义想要练成被被的肌肉吗,等你极化就没问题了。”
“你又曲解我的意思。”
交谈声和鱼跃出水面的声音混在一起。
等到傍晚过去,庭院里值守的刀剑就换了班。
明石国行抱着小灯笼走过来,一直到池塘边的石头上坐下,手上还拿着甜味的白色馒头,晾到了室温,这个时候吃不容易有太明显的气味。
虽说他更喜欢传统的点心类,不过自从主动要求值夜以来,似乎也没有对烛台切准备的宵夜有什么异议。原本爱染国俊还很担心他会不适应,结果平日里和树懒无异的家伙一边打呵欠一边把跟出来的短刀大太刀赶回部屋。
“白天睡够了,这种这时候也不是偷懒的时机吧。”他很逆来顺受地吃着没味道的馒头,嚼的时候脸颊鼓鼓的,“不用担心,你们都快点回去休息。”
和他轮班到一起的笑面青江歪头看了看这边:“……这场景还真是挺稀奇的。”
“特殊时间嘛。”太刀坐在石头上不怎么动弹,慢慢咀嚼着馒头看天空。
“应该快来了吧,日期应该是准的。”笑面青江捊了一把头发拢到耳后,斜斜地靠在树下,“这段时间有个好天气呢。”
“是啊。”明石国行喝了一口水,像是在发呆,一会儿之后才恍然回神,低声道,“希望能一直是这样的好天气。”
花架上的花挺繁密的,连摘带玩了好几天。最后一盆也被薅得差不多的那天凌晨,阵痛开始了。
起初她没有反应过来。
孕期长久的疲累让神经对不适变得稍微有些迟钝,更别提还是在好睡的时间,天空只是蒙蒙擦亮了一线。在她刚刚一动,闭着眼睛重新沉睡回去的时候,身边的打刀已经敏锐地睁开眼睛。
……山姥切国广大概是根本没有睡着。
在他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原本用手支着额头,靠在茶桌上闭目养神的山姥切长义也倏地挺直了腰,将目光投过来。
单单只是不睡觉其实也没什么要紧,只是长期临战般地紧张还是会让神志疲惫,这段时间他们基本也没有怎么放松过。
山姥切国广虚虚地揽住审神者,默默等了一会儿,这一次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夜半不安地动一动就安静下来,而是无意识地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
——一点钝钝的闷疼。
从小腹上逐渐地蔓延开来,没什么规律地出现。审神者原本还努力想要睡回去,可丝毫在轻微的痛感下终于还是留不住睡意,有点茫然地动了动眼皮。
……疼,怎么会有点疼呢……?
下一秒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终于连最一点睡意也消散了。黑暗里朦胧对上了身边近侍的视线,她动了动嘴唇,眼神显得很不安。自己没办法坐起来,还是山姥切国广将她扶起来靠在垫子上,眼神一对几乎连说都不需要就已经明了,这边初始刀摸摸她的脸,确定人的状态不错,立刻起手开始帮忙梳头换衣。
本歌圈起食指和拇指放在嘴边吹出一声轻柔又悠长的呼哨。最有一次清点了一下待产包,并且转头去拿擦脸的毛巾和漱口杯。与此同时听见声音迅速赶到的药研藤四郎已经拉开了门。
“药研……好像,开始阵痛了……”
审神者缩在山姥切国广怀里,手足无措地看着短刀。
“大将不要担心。”他轻声安慰,目光移到山姥切国广那边,初始刀摇了摇头。
“才刚刚开始。”
短刀点了点头,拿出表数了一下时间,随后退到一边给山姥切长义让出位置。本歌手里拧好了毛巾,动作细致地给审神者擦脸,她垂着眼睛不吭声,眉间皱得很紧,像是有点惊惶的样子顾不上配合山姥切长义,只是默默地数着疼痛来临的次数。
天际的微亮逐渐变作鱼白。
已经过去差不多两个小时,神刀们一轮简单的祷告也已经结束,大大小小的身影都已经无声无息地自动聚集在了主屋的附近和沿着走廊直到大门的道上。
现在疼痛比一开始来的密集多了,药研藤四郎掐着表耐心数,规律逐渐接近了每五六分钟一次,山姥切国广抱着审神者,她一直将手放在肚子上,整个人被毛毯紧紧地包裹住,脸靠着一个软软的小枕头。
小抱枕的两面颜色不太一样,布料也不一样,以前闹着玩的时候用两把刀的披风缝制起来,现在把脸埋在上面,似乎能感觉到那种熟悉的很安心的气味。就算手指深深的揪住它,也没有关系。
记录的间隔终于稳定在了五分钟左右。
“可以过去了。”药研藤四郎果断地下了决定。
山姥切国广立刻将审神者裹住横抱起来,因为孕期艰难而憔悴了不少的身体在手臂上几乎都不觉得沉重,打刀小心地避免碰到她脆弱的腹部,像捧了一把泡沫在台风里走。
山姥切长义拿着待产包,将别的零碎物件交给急匆匆跑来的压切长谷部,他一直紧守在本丸的传送阵旁随时待命,这边一有要过去的动静,他就迅速地迎了上来。
“长谷部出了好多汗啊……”审神者攥紧了毛毯,故作轻松。
“主上……”压切长谷部苦笑着,脸上的神色一时间分不出是无奈还是忧虑或者二者兼有,连头发也没有打理平整的他在这个时候竟然连忠心也表不出来,张口却又失声,最后清清喉咙发出干哑的声音。
“我等着主上回来,一直都会。”
“你好严肃啊……我现在只是,嗯……走个副本打魔王而已,那么紧张做什么。”审神者眨了眨眼。
她趴在山姥切国广的肩头,刚刚忍受了过去一波阵痛,现在表情稍微舒展了一些,抓着本歌胸前金色绳子下的流苏,在指间绕来绕去,“还有,本丸就交给一期和三日月啦……总之,虽然已经申请到假期,不过守备不能松懈。最好是帮我把今年的文件统统处理光,那我回来一定就做梦也笑出……唔……”
审神者又试图蜷缩起来。
新一轮的隐痛。其实手心已经冒出很细密的汗水,肚子里的小宝宝似乎越来越好动了。
一期一振上前一步,想了想脱掉手套,抚摸着她的头发,温声道:“主殿放心,这里一切都会好的。”
“不会辜负期待。”三日月宗近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太刀温暖的体温和灵力隔绝掉了凌晨的寒凉,“小姑娘可要……早点回来。”
所有的刀都带去显然是不现实的。
金色的表盘拨动了几圈,指针指向了时政的妇幼院。金色光芒流转时,物吉贞宗把布制的安产御守塞进了两位山姥切的手里。
审神者抬起眼睛看着站在庭院里留守的刀剑男士,强忍着疼尽力地露出一点笑。
“不准把家里的大米吃光,要把……炸鸡腿留给我一份!”
“我把全本丸的炸鸡腿都截下来给你,让光仔等你回来再弄,行不?”鹤丸国永站在旁边搭腔,却顾虑着什么,没有上前。
“找人写文件你不在,说到吃的你就蹦出来……”
“那也比你老想着炸鸡腿好。”太刀闲闲一笑。
“勇者喜欢炸鸡腿有什么错。”审神者吃力地吐槽,手依然按着毛毯下的肚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突然伸手,“把你的链子给我,我等会儿没事数着玩。”
鸟太刀愣了一下,脸上笑容有点挂不住,反而倒退了几步:“……这时候可不能开玩笑。”
“快点!”她鼓了鼓脸,看他没有动手的意思索性自己上手拽着,手刚碰到金色的坠子,太刀就像是惊吓到一般僵住,怔了一会儿,看她扯不下来,不知为何脱力地扶额。
“你该让我说什么啊……”
“小夜早跟我说过你这段时间都不敢来见我了,快一点,再不给我我就要去医……啊……好疼……”
阵痛来的总是无情的,也确实再也容不得拖延。
鹤丸国永收了玩笑的神色,一双金眸像融化的焰光,在天光下泛着灿烈的光,他握住了审神者的手,另一边单手揭开了颈后的搭扣,脖子上的金链即刻送落进了她的掌心。
审神者捏了捏心满意足收手:“早说了,你那点中二史谁不知道啊,嗯……”她咬着牙缓了口气,再慢慢道,“要是忌讳这些,我也不会……一直任职……呼……”
小宝宝还真是等不及。
药研藤四郎再度看了看表,脸色开始凝重了起来。现在接近每四分钟一次。
“该出发了。”
传送阵的金色光点从地上涌出,一瞬间淹没了阵中的人影。
等到留守的刀剑男士们眼前的光散去,只剩下刚刚开始浮动的晨风里还有树叶簌簌响动的声音。院子里很寂静,片刻内竟然没有谁先动一下。
直到鹤丸国永忽然出了声:“小光,本丸里还有鸡腿吗?”
烛台切光忠还注视着空荡荡的传送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鹤丸国永的问题,没有任何犹豫地给出了回答。
“有是有……不过如果留到主上回来吃,也许就不是最新鲜的了……我想,煲汤或者炸鸡腿的话,还是用最新鲜的食材才行……”
“哦,那我……现在去买群鸡,回来养着。”
“……这个……”
“要不小光你把鸡腿神隐了吧,保鲜总做得到吧。”
“……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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