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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只是胃口变差而已。

 

毕竟最近天气都热得不行,吃不下东西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只要转移到凉爽的室内待一会儿,很快就会恢复原本对食物的热爱,而且吃不完东西糟蹋食物不仅不好还会被光忠锤……审神者原本是这么想的。

 

虽说事实往往和想象有些差距。

 

直到在走廊上忽然一阵晕眩,扶住了墙壁才不至于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一边喃喃着不是吧难道自己真的饿到这个地步了一边试图去厨房找点零食的审神者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些不对劲其实好几天前就出现了。

 

并且,自己应该早些注意到才对。

 

思索时路过的萤丸正提着一串油纸包裹,散发着油酥糕点的香甜气味,穿过了庭院往来派的屋子走,看来是之前去远征特地给同刀派的明石和爱染带的手信。中间他也看到了审神者,立刻停下来打了招呼。

 

“主人要尝尝酥……欸,今天总队长和长义先生没有陪着主人吗?”

 

“嗯……原本是在的,”审神者从萤丸手中接过一个小油纸包,神情有点古怪,“长义一大早出门去交文件,顺便领一下新的合战场资料。然后因为我……嗯,突然有点事情,就交代被被替我走一趟,所以现在暂时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喔,这样子啊。”萤丸点了点头,说着那我就先回去啦,转身准备离开,不过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小声补充,“主人不要乱跑哦,如果总队长和长义先生回来见不到你的话一定会很着急的。”

 

“好啦好啦,怎么说这个时候惹他们生气也太不妙……”

 

嘀咕着的审神者对上萤丸疑惑的视线,立马换成毫无异样的笑容。

 

“真的吗,主人每次都这样说,结果还是把他们气到跳脚。嘛……和气是最好的了。”

 

萤丸似乎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不过最终还是打算先回来派的屋子休息一下。

 

大概最近连续的远征也实在是有点累了吧,而且审神者最近和山姥切们的感情很融洽,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表面上看,是这样子的。

 

 

 

应付过了萤丸,转头立刻神色不安的审神者却完全没这么想。

 

当然,萤丸的话也稍微提醒到了自己。轻举妄动很可能会让被被和长义担心,而且之前也闹过各种各样的别扭,被明令禁止自己单独出行的话……如果随随便便冒失地跑出去,搞不好会闹出大乌龙,再说自己现在的猜测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思来想去,果然还是药研最可靠。

 

在手入室的旁边,很早就给他布置了单独的诊疗室。原本一开始是一期一振悄悄为弟弟请求的礼物,但是后来准备的途中就被药研发觉,稳重可靠的短刀并没有单纯想着把这里当作个人社团一样的活动室,而是主动列出清单,给了很多建议,细心地建立起了一个完全可以独立运作的诊疗室。

 

不仅放了相当多的专业书籍和标本药材,药研还会在这里给大家处理一些不必动用手入室的小伤,因为是药研的主场,有什么问题他也会了解和应对,只要他锁上门的话保密性也相当不错。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是现在审神者最应该去一趟的地方。

 

“总之……就是这样子。”

 

审神者脸色苍白地从诊疗室附带的洗手间里出来,和药研藤四郎面对面的地坐在桌子的两边。

 

距离她踏入这扇门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中间回来的山姥切国广和山姥切长义也分别过来询问了一下,得到短刀“大将因为天气炎热所以需要冰敷消暑,手工制作一些清凉的草药膏”之类的回复,短暂地让审神者取得了单独面对的机会。至于究竟要面对什么,已经是个定局了。

 

桌子的毛巾上面……摆放着的,是验孕棒。

 

两道杠。

 

而且还有好几个。一开始是审神者自己不敢相信,所以去又试了几遍,后面完全是药研说验孕棒也不一定是百分百的准确,还是应该去时政开设的医院检查一下,结果实在拿负隅顽抗的审神者没办法,干脆把一盒验孕棒全部都测验消耗完了。

 

“……怎么办,药研。”审神者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来,平日里无法无天非要压一期一振一头,非逮着粟田口的小短刀叫自己爸爸的气势统统不见,还绵软地用上了niki这种称呼。

 

“……”药研藤四郎也无言,他推了推眼镜想整理一下语言,结果说出口的还是一句劝告,“去医院检查一下再做打算也不迟啊,大将。”

 

“前几天就有不对劲的感觉了,结果今天随便一猜居然……真的……”

 

“那大将前几天就该告诉我了,当然现在也不晚。总之,这段时间的寝当番表我会拜托山姥切查一下,然后现在我现在马上带你去医院——”

 

“等下!”审神者打断了药研的提议。

 

短刀注视着她。

 

“能不能……暂时先,不要告诉被被和长义这件事情?”审神者扭着衣角,深深地低下头,语气很犹豫,“……药研可以替我隐瞒一下吗?”

 

“大将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很想要这个孩子!”审神者没有丝毫停留地回答,中间沉默了一下子,伸手拿起了一个验孕棒盯着看了很久,才有些颓丧地说道,“……太突然了,虽然我也知道一直没有做什么措施,与其说要预防倒不如说我还挺盼着的……但是,现在反而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是这样吗……”药研藤四郎轻轻地用指节敲了一下桌子,又一次推了推眼镜,“不过就算我想帮忙隐瞒,也瞒不了多久。总队长是有现世常识的初始刀,长义先生更是在政府就职过的监察官,大将身上的变化也许很快就会被发现。到时候大将打算怎么办呢?”

 

他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

 

审神者是午饭过后来的,到目前为止花费了三个小时左右,再过不久就该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而大将既然是想要留下这个孩子,那么早孕期间的饮食绝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子胡来,该注意的地方必须要叮嘱轮班到厨房的刀剑才行……不,果然还是安排专门的刀剑来负责更好。

 

而想要做出妥当的决定,就没有办法隐瞒怀孕的事实。

 

审神者默默了良久,才颓丧地抬起脸,眼圈有点发红:“因为是药研,所以我就直说了……刚才我想躲起来,躲到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大将不是和山姥切还有长义保证过,已经改掉这种坏习惯了吗。”短刀表情相当严肃,眉头也皱起来,“而且我也不会同意你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离开刀剑的保护范围。”

 

“我知道!但是……”

 

“还是说大将觉得本丸里的刀剑不可靠?”

 

“也不是……”

 

“那在这种最需要照顾的时候,大将却打算一个人逃走,是觉得本丸里的大家不会负责?”

 

“……不是这样子的。”审神者低着脑袋,把白色的衣袖揉成皱巴巴的一团,“……怀孕是……很麻烦,很麻烦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搞不好……会把一切弄得很糟糕,而且这些都是我自己自作主张才造成,所以……我想自己独自处理这件事情,因为一开始就能依靠自己的话,就不会有失望的机会……啊,我不知道怎么说。”她思考了一会儿,沮丧地下了结论,“因为我是很麻烦的人,现在又有了很麻烦的事情,所以……稍稍有点不安。”

 

“为什么会不安?”药研藤四郎语气忽然平静下来了。

 

也许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她不太确定地偷瞄了他一眼,结果实现刚刚碰到短刀眸中半透明的黛紫色,就立刻软弱下来。

 

也许只有自己是这样的。

 

只有非常没用的人才会这样子想吧。明明接受着被爱,却又对炽热的感情感到惶恐,在脑海中不断和独自一人的时候相比较,生怕会被背弃,索性自己选择恰当的时机点到为止,退守原点。

 

“……总之……药研,你就帮帮我吧……”审神者哀求,“无论如何,哪怕能挤出一点点时间,让我自己冷静一下也可以,我保证不会不打招呼地消失。”

 

药研藤四郎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

 

“大将要说话算话。”

 

 

 

晚饭时接到这样的通知自然是令人诧异的。

 

首先没有办法接受的就是一直跟随在本丸主人身边的两位山姥切,从今天中午分别开始他们就一直没有见到审神者,现在却突然间被宣布——为了每日精进所以审神者要去参加日期未定的进修班……这样的消息,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婚刀们经验丰富,几乎是立刻想到了每次遇到感情危机审神者就会收拾东西跑路的前科,条件反射地抓起本体刀就要追出去,还是小夜左文字身为初锻刀的魄力镇住了混乱的大广间。

 

”并不是单独出行!有刀剑陪同——“

 

与此同时在时政的集合处,广播已经响过三遍。

 

缀在上车队列最末尾的一个身影显得尤为心神不宁的样子,她身边的短刀正向负责人反复确认着这一次不过是组织的集体旅行,实际上仍然有着单独休息的权利,并且还把各种细节都记录在了手册上。

 

尽管……药研藤四郎并不觉得审神者有机会完整地度过这次旅行就是了。

 

“我已经帮大将争取到一点时间了。”他合上手帐,整整着装,伸手以便审神者搭着他走的更稳,“下面的事情,大将不需要我督促吧?”

 

他们已经走到车门前了,隔着两三对同事和他们的近侍,杂七杂八的谈话声飘了过来。

 

不知为何嗅觉灵敏了起来,还能够闻到那种淡淡的车厢机油的味道。

 

审神者定了定神,在短刀的注视之下拿出手机,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逃避……心跳得很厉害,手也有点微微发抖,明明任性的是自己,但是一想到怀孕这件事本身就有一种不知从何而起的恐惧……明明,自己是很想要这个孩子的……

 

电话拨通的那一秒就被接通了。

 

滴——电流破碎的声音,随后很快换成了刹那安静下来的大广间的声音。

 

“你在哪里?”

 

先出声的是山姥切国广,大概是小夜把手机放在大家的中央了,声音听起来有点遥远。

 

“我、”停顿了一下,山姥切长义接在他后面说话,再开口时换了数量,“我们去找你。”

 

“不不不等一下,你们先听我说……我,嗯……想告诉你们、大家……一件事。”

 

大广间里这时候气氛已经很紧张了。

 

轻松的日常看不出一点点波澜,连萤丸也想不出白天见到审神者的时候,究竟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明明也不过是稀松平常的对话,没有任何破绽。

 

因此他们只能等待,尤其是为首的打刀,目光极为压抑地凝视着被大家围在中间的手机,就好像要通过发亮的屏幕直接逮到审神者本人一样。

 

“什么事?”

 

接着,过了那么一会儿。

 

从手机里很模糊地传来了时政的播报声——也就是说应该不是跑路,她是和同事们出游而已——然后在一片嘈杂的嘻闹声中,女孩惴惴不安的声音,非常轻非常轻,似乎唯恐会吹跑一根羽毛那样。

 

“……我怀孕了。”

 

这头药研藤四郎记录的笔顿了一下,他刚刚把行李安置好,转头便看到审神者简短地说完之后,连回答也没有胆量听,就立刻把手机塞给他,如同惊弓之鸟般整个人蜷缩在座位上,把脸埋进手臂里小声地哭泣着。

 

通话的那一边,似乎爆发了很大的乱动。

 

“等见到他们就不会有事了,大将一点也不麻烦。”药研藤四郎摸摸她的头,“这一次有进步,以后还要更坦诚才好。”

 

然后他拿起手机放在耳边,也许是呼吸声让本丸的刀剑们确认了现在有谁正在接听——毫无疑问应该是现在正陪伴在审神者身边的短刀。

 

“药研,你——”明明是很急切的心情,说话的刀却似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努力让声音和语气更加的柔和,似乎知道审神者也在听那样,用力过头更像是一字一顿地强调,“万事小心,行程……”

 

“我已经发过去了哦,在博多的电脑里。”

 

“好,好……”通话挂掉前,几乎绷不住的声音沙哑地嘱咐,“我们即刻就到,在此之前……药研,一切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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