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世烟云深

Саша·AS

【约稿稿件】无事发生

注意:约稿稿件

老板:次第宇宙

类型:粟田口胁差双子点梗

经老板同意解禁,请勿他用

*

乙女向

骨喰藤四郎

鲶尾藤四郎

女审神者

博客整理:目录




 “我得了花吐症,要鲶尾亲亲才会好。”

 

审神者托着下巴,装模作样地往桌子上呸呸呸吐出几片白色的花瓣。

 

桌子对面的鲶尾藤四郎捏着笑袋,笑袋发出滑稽的声音,把气氛搅的乱七八糟,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表示:“搁在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这样子浪费食物可是要天诛的。”

 

“那你打算怎么天诛?”

 

胁差扫了她一眼,放下笑袋,撑着桌子往前探身,准确无误的吧唧一口亲在审神者的脸颊。

 

“当然是、下克上的那种天诛。”

 

审神者眨眨眼睛,摸了摸刚才刚刚接触到的地方,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鲶尾你不行啊。花吐症的亲亲是要亲在这里的,懂吗,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我这是对症下药,要知道你这花吐症可不一般,吐出来的可都是……”鲶尾藤四郎故作神秘的话尾一转,变作痛心疾首,“是花茶!我做一小袋要好几天!你居然喝了一口就吐了!”

 

“……你早说啊那我就!!”审神者愣了一下,拍案而起,“我就多吐一点看看你的反应了!”

 

“喂你什么人啊!给我差不多一点啊!道歉!快向花茶君道歉!”

 

“花茶君是什么鬼!”

 

格子门唰的拉开,在堪堪撞上门槛的前一秒迅捷的刹住力道,无声无息的露出门外夜色。

 

一期一振笑的优雅,眼角眉梢都是温柔:“主上夜安,这段日子忙于出阵,久未问安不知病体今日感冒是否好转?”

 

“我很好。”和胁差扭在一起的女孩龇牙咧嘴的回答。

 

太刀点点头,颔首招呼完毕,表情纹丝未动地转向和女孩扭打成一团的粟田口胁差:“鲶尾——”

 

“我知道了一期哥!”胁差蹦起来,紧急鞠躬谢罪,“我不应该把工作全都拜托给兄弟!骨喰你辛苦了!……那个,公务……?”

 

太刀摇了摇头,侧身一步让出后面的骨喰藤四郎,这一位还算淡定,头发被夜风微微拂动,没什么表情。

 

“……做完了。”他简单地说,跨入屋内。

 

似乎是因为屋内暖热的空气,他轻轻呼了一声。

 

于是屋子内惴惴不安的一人一刀顿时露出安心的笑容。

 

审神者松开鲶尾的呆毛,真心实意说道:“骨喰你真是天上地下当属第一的绝世好刀啊!”

 

呆毛获救的鲶尾藤四郎也露出诚恳的笑容进行复制粘贴:“骨喰你真是天上地……”说到一半被一拳打中肚子飞出门外掉进庭院草丛。

 

审神者吹了吹拳头:“夸人麻烦你有点起码的诚意好吗。”

 

外头风起的正盛,一期一振把手上的果盘茶点交给骨喰藤四郎,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庭院,语气很柔和:“鲶尾,早点回来。别等茶冷了再喝,会闹肚……”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一期哥就是太爱担心了……”

 

夜色下窸窸窣窣的草丛中幽幽传来了这样的应答,实在是拿弟弟们没办法的太刀轻轻叹了口气,仍然带着放心不下的神色,转身离开了。

 

骨喰藤四郎根本没管兄弟和审神者之间的明枪暗箭,他端着果盘走到茶桌边本来准备放下来,却发现上面到处都是湿乎乎的白色花瓣。

 

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他捻起一片认真看了看,又看了看透明茶壶里悠悠沉浮的花瓣,才有点疑惑地看向旁边假装无事发生的女孩。

 

宝石一样剔透的眼睛咻地正中红心。

 

审神者红着脸在他的注视下,一口茶喝了一半全都呛进气管,咳嗽咳的满眼泪花,吐出几片嚼碎的白色花茶,吞吞吐吐解释:“这是,呃,是……”眼一闭心一横,“这是因为我得了花吐症得要骨喰亲亲才能好!”

 

“——喂你刚才对我可不是这么说的!脸也没那么红!为什么啊!”与此同时庭院里响起另一振胁差的悲鸣。

 

“你读了空气再说话!”女孩把桌上的橙子往外一丢,准确的在黑暗中砸中目标,庭院里销声匿迹,随后她回过身,两手食指对在一起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过来,最后心一狠决定扑上去强吻。

 

“别碰我。”骨喰藤四郎敏捷地躲开。

 

 

 

为什么脸红这个问题,后来鲶尾藤四郎也和审神者掰扯了很多次。

 

这不是傻子才会问的问题吗。

 

少女怀春,面对心上刃,无论怎么表现都不尽如意。

 

“你真的喜欢兄弟啊!?”鲶尾藤四郎大惊失色,“那你还天天让他干活!我还以为是因为这段时间你感冒的缘故!他忙得都没时间睡觉哪里有空注意到你的少女心跟你谈恋爱,你是傻子吗?”

 

咔嚓——筷子两支变成四截,审神者丢到一旁再懊悔的捂住脸低下头:“我是不是很丢人,早知道应该多谈谈恋爱虚心积累经验。”顿了顿脸上又漫上红晕,“可是他认真的样子真的好帅,我可以看一辈子。”

 

“一辈子太远,我建议你只争朝夕。”胁差恨铁不成钢摆手,抱着保温杯老神在在喝了一口花茶,然后四平八稳一本正经的开口:“睡了他。”

 

“你讨打?”

 

“哎哟我能怎么办,我天天风里来血里去也没谈过恋爱,童贞了几百年哪里好意思给你支招。写诗你不会,骚话你不行,论美貌——算了,我还是建议你直接睡了他。”

 

“我怎么就不会讲骚话了!我会讲的很!”审神者把栏杆拍遍,掷地有声。

 

“那你说一个给我听听?”鲶尾藤四郎马上端正坐姿表情严肃洗耳恭听。

 

“我……我……”审神者越憋脸越红,热度从脖颈涨上来直接蒸熟了理智,最终口不择言:“啊!骨喰的眼睛真大!头发真柔顺!真想摸他的腿啊!咳咳咳……”

 

得嘞,还是个咏叹调。

 

鲶尾藤四郎摊手耸耸肩,下了定论:“你已经没救了。”他少见的叹了口气,眉毛皱起来,“其实兄弟来了也不久啊,你怎么就喜欢上他了?还这么,嗯,这么……”童真刀翻遍词典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一时词穷。

 

“这么死心塌地,非他不嫁。”审神者贴心的补上后半句,脸颊红透支吾,“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怎么知道自己会喜欢上他啊,哎呀……挤眉弄眼干嘛,喜欢就是喜欢啊,你懂个屁。”

 

行你是主上你说的都对,胁差抱着保温杯又喝了一口,摆出一个您请说的姿势。

 

“愿闻其详。”

 

审神者剜他一眼,捧着少女心呐呐许久,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说是见色起意不准确,换成日久生情好像也有哪里不对。

 

喜欢上骨喰藤四郎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无论多少次,看到他站在庭院里,敛眉抬眼转身看过来,审神者都觉得心里蹦跶的不是小鹿,是窜天猴,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慌得厉害。

 

粟田口的作息一向很规律,一期一振温柔的呼唤声早早响起在部屋,已经整备完毕的骨喰藤四郎就向兄长问安,接着出门,肩膀上驾着他那还在打哈欠的胁差兄弟。

 

穿过长长的缘廊,经过树荫,是审神者的寝间。

 

格子门被拉开的一瞬间,冬日的阳光从骨喰藤四郎背后倾泻满屋,连飘来的风都带着他身上独特的清冽味道,然后他开口——

 

“早安啊我们一起去抓水母吧!”

 

……鲶尾总是抢先出声呢。

 

 

 

骨喰藤四郎刚来的时候很不适应人身。

 

总是还保持着刀的习惯,一动不动的静静坐在或者站在一个地方,身姿笔直,鸟翼般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投射下颤动的影子,安静得如同雪地里伏着的白兔。

 

他在旁边的话,无论公务多么紧迫,战况怎么焦头烂额,也能让人不知不觉就心平气和地睡着,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靠在他的肩膀上,是和本刃截然不同的温暖——鲶尾插话说等等你根本就是开小差还要怪罪骨喰,兄弟很无辜好不好。

 

真是内向的刀啊……审神者感叹。

 

可是到了战场上,看到他铮然出鞘的刀刃却出了神,她很想叫住骨喰藤四郎问问,为什么会有和化身差距这么大的刀身,那样锐不可当千金不换的刀身上在日光下反射出来的华美雕纹刺的人几乎要流泪。

 

他和胁差兄弟一黑一白破开敌阵,以摧枯拉朽的气势转败为胜。

 

然后两位粟田口一起朝她笑,一个灿烂得不得了,一个稍微弯了弯唇角。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说,放心吧,有我在,你会很安全。

 

不知道胸口沸腾的热度是因为激战还是因为心动。

 

后来审神者给骨喰藤四郎手入的时候,他累得很,不知不觉睡着了。伤在胸口,不深,丝丝缕缕的鲜血留下来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像心尖的小兔子在雪地上蹦了蹦露出鲜红色的眼睛。

 

她在想刀身上的雕刻,如果那也在他的身上……审神者想象那些深深浅浅的线条缠绕在胁差的腿根,随着他的坐卧行走而舒张伸展——走进来的药研藤四郎说诶大将你鼻子受伤了吗,要不要我治疗一下?

 

我可以我好了……等等,我的意思是,我没事。审神者慌慌张张的摆手。

 

还能怎么办,就是喜欢上了。

 

 

 

“从我发现我竟然能无师自通小说主角技能,读懂你兄弟面无表情下眼里的意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彻底完蛋了。”审神者作西施捧心状,哀哀道,“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麻烦大佬来个仙人指路。”

 

鲶尾藤四郎听罢一口茶全都喷在地上:“这是送命题谁顶得住,您说的没错我懂个屁。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叹息一声,在满地湿淋淋嚼碎的白色花瓣里捡起那一片小小的黄花瓣,眉目一瞬间沉静下来竟然和骨喰有几分神似,“你这不是还没交代完么。”

 

“这有什么好交代的。”

 

审神者凄凄惨惨戚戚地笑,少女心蹦跶未半而中道崩殂,说话的时候像吐泡泡机那样飘出花瓣。

 

“如你所见,花吐症。要亲亲才能好的那种。”

 

“所以你这段日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是因为真得了这个病?”

 

“对,哭一哭自己大好青春年华竟是孤家寡人顺便考虑遗言。”

 

“那你现在怎么又从屋子里出来开始四处搞事了。”

 

“因为我发现如果再不想办法就真的要吐花吐到死准备辞世句了——实话说我其实虚弱得连路都要走不动了,但我是祖国的花朵社会需要我,决不能英年早逝,所以需要一个军师参谋。”

 

军师藤四郎头痛的揉了揉额角:“你不如叫我去马当番……睡吧睡吧,梦里什么都有。你怎么不直接去和他说?”

 

“这个问题真是扎心的令人发指,如果他不喜欢我呢?”

 

“怎么会不喜欢你,你的刀谁不喜欢你。顺便问一句,你喜欢兄弟多久了?”

 

“从我能记起的第一面起。”

 

“你承认吧,初见你就没记住。”他放下保温杯,看着女孩黯淡的眼睛有些语塞,最后认真地保证,“交给我。”

 

 

 

审神者,其实花吐症啊……是一种很好治的病。

 

过了几天的田当番,他对兄弟轻描淡写说了几句话就全都搞定了——不就一层窗户纸的事情吗,双向暗恋这种事情老土得不能再老土的事情吃瓜群众见得多了。

 

他摩拳擦掌,不仅要捅破这层纸,还要拆了窗户,把般配的两个家伙上锁,钥匙扔到马里亚纳海沟。

 

“所以你对我的心上刃说了什么。”

 

“亲你,抱你,睡你。”

 

“很好。”审神者冷静的噼里啪啦活动了一下手指。

 

鲶尾藤四郎,卒。

 

享年……鬼知道。

 

“混蛋给我去远征三百年吧岂可修!”

 

 

 

那个晚上有点凉。

 

她迷迷糊糊睡着,好像听到有人在耳边喃喃自语,原本也只是一些寻常的夜色真美夜宵真香,以及一些主上你要是再天天围着兄弟他转公务就真的做不完了之类的抱怨,语气无奈,可末尾却又笑的很无所谓,说你才不会死,要知道祸害遗千年呢,对自己有点信心。

 

鲶尾把被角整理好再往里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凑太近的缘故,似乎能感觉到他的体重稍微的压在被子上一会儿,等到确保女孩睡在被窝之中不会着凉之后,他又拉开了距离。

 

中夜负责值守的刀剑屏住呼吸从外面经过,但是这条通向本丸主君房间的走廊仍因为袜底和木板的摩擦发出了稠啾的鸟鸣声,在寂静的夜晚由近到远,逐渐平息下来。

 

轻笑声又低下去了。

 

寂静之中他突然又说。

 

“有机会的话……一直很想和你说,花茶认真品一品的话,味道还蛮不错的。”

 

胁差抚摸着女孩落在枕上的头发,她因为连日的病有些消瘦了,床铺边还散落着淡黄色的花瓣,颜色很鲜嫩,和她本人一样。

 

微凉的发丝滑过指尖,心跳剧烈的跃动——这只是心血来潮,他对自己这样说,却没发觉自己的眼神柔和似水——小心翼翼地俯下身,脸颊上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距离越来越近,却在最后止步不前。

 

审神者已经睡得很熟了,睫毛轻微的颤动着,好像在下意识地不安,几近于无的距离下他凝视着她睡着的样子,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在升温,涌入心脏,砰砰的狂跳在夜里似乎尤为清晰,甚至生怕吵醒了安眠的女孩。

 

屋子里落下白色的花吹雪。

 

鲶尾藤四郎安静的吻上她的脸颊。

 

 

 

——就和那天兄弟做的事情一模一样。

 

公务间里一片片飘出樱花,像一些从未说出口的热切。

 

鲶尾藤四郎顺着这熟悉的樱吹雪走出马厩,干活干的满身是汗。

 

清晨本丸笼罩着冷飕飕的白雾,远处的兄弟低头无声地用鼻尖蹭了蹭审神者的头发,她靠在胁差肩上睡得正香,手上的笔掉在地上。

 

鲶尾看了两秒种,骨喰倏然转过头来发觉了他,一向面无波澜的兄弟怔了一下,有些难为情的撇开眼睛。

 

 

 

鲶尾藤四郎不像审神者,他记性比她好多了。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哪一天我好像忘掉了,你还不是跟我半斤八两不许嘲笑我!”

 

鲶尾藤四郎躲开砸过来的糖果,嬉笑着跑到她背后抱住,手臂环过腰间,胁差和女孩的身高很登对,不需要像太刀那样弯腰,也不需要像弟弟们那样要踮脚,他只需要微微低头,就能轻而易举的把下巴靠在审神者的肩上。

 

“不许动……哎我说了不许动,坐这儿好好听我讲。”

 

他抱着坐在腿上的女孩,兴致盎然的回忆,随心所欲地想到哪里讲到哪里。

 

“我看到你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近侍领着我往前走,才刚刚从拐角里出来,我就看到你站在向日葵里,和长谷部在培土,那么多那么大的金黄色花瓣重叠盛开在你的周围……我当时就想啊,这个一身泥巴的家伙不会就是我的主人吧——你为什么又打我?!”

 

“什么叫一身泥巴的家伙啊!!你去田当番的时候明明更加脏兮兮好不好!”

 

“好好好,不是一身泥巴,是高明优秀英武不凡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你那是什么表情,说出事实让你这么痛苦吗?”

 

“我啊,”鲶尾藤四郎摆出沉痛的表情,“答应过一期哥不可以说瞎话的——快住手喂不许学毛利的杀招啊!”

 

——那天阳光穿透向日葵的海洋,投射在女孩身上。

 

她手里捧着小小的种子,皱着的眉头和压切长谷部交头接耳,碰到了向日葵的枝干,摇动了金黄色的海浪,日光粼粼散开。

 

胁差站在昏暗的走廊拐角,远远地看着她周身薄薄的光晕,纯粹的日光一点点渗透进他凉薄的深色眼睛。

 

哦……她就是使用我的人。他慢慢地说。

 

空气里都是阳光灼烤花田散发出来的暖香,草木蓬勃的生长,风拂过皮肤的感觉与御刀油迥然不同。女孩捧着花种,和打刀谈的欢畅,耳朵隐约能听到笑声。她偶然一转头看见这里的付丧神,先是一愣,随后猛地绽开一个明亮的笑容,奔跑过来的样子映入视网膜。

 

他情不自禁握紧了手上刀鞘,刀鞘之中没有这样的温度,收纳入一片雪亮的冰凉。

 

那一位是本丸的审神者,也是你如今唯一需要效忠的主人。引路的近侍说。

 

他点了点头,记起她刚才的表情,嘴角迟疑的勾了一下,很快熟练地露出了一个微笑,主动的伸手扶住审神者,她跑到太急,手还撑着膝盖匀气。

 

“我是鲶尾藤四郎。是藤四郎的胁差……”

 

话说到一半呛了一下,他放下捂嘴的手,看见手心里咳出的白色花瓣。

 

阳光是金色的,风是暖的,糖是甜的,花是连绵田野没有尽头的,你是……是粘在衣角的小小种子,落进心铁抽枝发芽,借着前路日光,枝繁叶茂地长大。

 

 

 

他和审神者回忆往昔,打打闹闹中把女孩的头发揉乱。

 

夜深了才把人送回寝间,时间拖延地很成功,粟田口全员出动,兄弟单膝跪在其中。审神者懵在门口,鲶尾推了她一把。

 

毛茸茸的小崽子要长大了——你说非他不嫁,那就嫁吧。

 

我们粟田口的刀很好说话的。

 

 

 

刚才想说的话还没说完,鲶尾在心里想,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马上就感觉到心铁缺了个口子。

 

埋在刃身看不出来,但是只要稍微的触碰,就像将沸铁投入冷却材,嘶啦响地很空洞,痛的胸口发凉。

 

可是你在我旁边的时候,我却觉得这一点关系也没有,无论怎么样总有办法的,那份空洞乖乖地收敛好,偶尔漏出一点风,像是挠痒痒。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悄悄检查过本体,看不出问题。我也去了很多次手入室,药研说我刀身上没有暗伤,恢复的很好。

 

所以我明白了……我好像是“鲶尾藤四郎”的——怎么说,残次品、伪劣货?随便哪种说法都差不多吧。你有空最好换个刀匠,他业务水平真的不过关,你看看他锻出来的我算是个什么东西。

 

鲶尾藤四郎是刀,不该是我这样子。

 

刀没有心。

 

 

 

后来鲶尾藤四郎准备出门,带着包袱巧遇一期一振。

 

一期哥以前总是说早点回来。

 

这次他没有再说这句话,而是郑重其事的望着他。

 

“路上保重。”

 

语气一如既往的柔和。

 

鲶尾藤四郎愣了一下,忽然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特别特别畅快。

 

“是,一期哥!”他大声说。

 

辞别了大哥,他又被拦在本丸门口,女孩扶着腰和他解释。

 

“我只是说说而已,没让你真的去远征三百年。”

 

“我知道,是我自己想出门的。”

 

“那你这算是远征还是开小差?”

 

“远征,带薪休假的那种。”

 

“……行吧,这次你立了大功。”

 

“那临走之前,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哈别挠我痒痒啊!好好好我认真说。”

 

 “你去后山那樱花树下,我认识你的第一年冬天,瞒着一期哥偷偷在那儿埋了酒,你把它启出来,这个年份正好,很香,贪杯也不会醉。”

 

原本我还觉得有点舍不得。

 

不过现在好了。

 

因为心里那一块空空的地方开满了花……白色的花生根发芽,耗尽我的思念长大。

 

鲶尾藤四郎摸着审神者的头,心中暗道,虽然我不想走,可是花期已经过了。

 

“花茶酒回甘,每次马当番完了喝一杯,酸酸甜甜留在舌尖,真的很好喝。”

 

你看多了付丧神的樱花雨,一定腻得很。我藏了一捧白花,像你一样好看,晒干了都收在柜子里的布袋,等我走了,就都给你……要记得拿呀,千万不要忘了。啊、也别当成垃圾丢掉,好不好?我真的,真的没有在里面搞恶作剧。

 

在你的婚礼上,就分给弟弟们一路抛洒,你穿着白无垢,踩着满地花瓣一定很惊艳,我向你保证,真的是很美很美的花,如果可以我希望这是和你最相称的花——嗯?你问我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安排?……也行吧,全权交给我,一定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噗,你满脸都是“这个家伙一定会捣蛋”的表情啊!好吧好吧,其实是这次远征的地方有点远,我可能没办法及时赶回来。

 

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啊,兄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是我担心太多了。那换个说法吧,你一定要好好折腾兄弟,连同我的份一起,他肯定会习惯的啦不用担心。

 

哦等等,我好像忘记说一件事。

 

我……

 

……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鲶尾藤四郎笑容明亮得晃眼,跨出门槛。

 

“那么,我出发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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