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世烟云深

Саша·AS

狐语

*注意

乙女向

女审神者

私欲满足向
没有逻辑没有头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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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名时代的箱笼之中,流传下来没有头尾的故事。


它就是依附于这样的传说诞生的,从口口相传的模糊形容中,从渐渐消失的语句之中。


起初先有了感情——事到如今它已经忘记了最初的故事究竟是怎样的,也许是个含恨而死的白衣女子,也许是个不忠不义的武士,那些主人公所流传下来的感情。


意识随后而来,薄薄的夜雾飘荡在大街小巷之中,当缥缈的烛火点燃,它便得以聚拢在聚众身边的黑暗之中窥视人间的模样。


就这样,就这样……过了多少年呢。


看了史书泛黄,权贵离散,金缕离析。


最后拥有了形体。


在红色的鸟居之下睁开双眼,樱花飞舞遮蔽了苍蓝穹顶,入目是满坑满谷的毛茸茸,每一只都踩着脚下的符纸排列的井然有序。


狐之助。


数不清的背叛数不清的效忠数不清的野望还有怨恨,过往的传说故事依附于符纸,凭借着人们或是史书里的只言片语终于现身,被冠上了相同的名字。


“我是狐之助。”


它在见到女孩子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真的是狐之助吗?


且不说自己诞生的传说究竟和狐狸有没有关系,连符纸也是普普通通的模样,若是仅凭外貌……狐之助抬头看到女孩子眼中那只小小的狐狸倒影,摇着尾巴歪着脑袋。


确实是毫无疑问的狐之助。


它在纠结着这事儿的时候已经把人领到了刀架前,深红底的刀架前面有一条黑色的界限,它走在女孩子的面前,竖着耳朵听着后面的女孩子和自己的距离,控制着步伐无声无息,将该说的话全部都交代完。


这是唯一一次它走在她的前面。


“诶,不往前走了吗?”


毛茸茸的小狐狸摇了摇头,抬起爪子往前一送,停在黑色界限之外。


“吾辈只能送到这里了,请大人去挑选初始刀。”


当然也有更自来熟的狐狸,用语和说话方式会更熟稔些吧,它一边舔着爪子上的毛一边目送人类的女孩跨越了那道黑色的界限,她的手一一抚摸过五把刀,它看着她犹豫,流连,纠结,直到最后选中其中一位。


霎时樱花漫天。


这和它醒来的那天一模一样,只不过有人在此地仰望,迎接踏花而降的付丧神。


那时候它的面前一无所有。


付丧神和小姑娘手牵手再从黑线的那一头走回这一头——现在不应该叫做小姑娘了,狐之助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小步小步的跟在了审神者的后面。


狐狸的身体太小了,就算抬头也看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在笑在打闹还是争吵,大概每一把初始刀和人的交流应该都是不一样的吧,不像是天生配角的狐狸,只能说规定说出的话,只能停步在划定范围。


为什么?


后来审神者也这么问过,在难得没有刀剑陪伴在身边的一刻,也许是在批改公文的中途,也许是在走廊上闲坐的一刹那,后来随着刀剑男士的增加,这些时刻越来越少,除去近侍也有无数的身影围绕在它挑选的人身边。


为什么要停在黑线的那一头呢——审神者随口无心的一问。


我们只是派遣来的助手,所说的话和所去的地方都有严格规定,根据政府文件第三百四十六条规定……


它也一贯用尖声尖气的狐狸声音回答,熟稔的背诵着已经背诵了无数遍的话,就好像根本不记得曾经的无数个时刻审神者早就这么问过自己,她已经忘掉了可是自己还记得,就像是闲暇时候问了一句天气可好,它不厌其烦的说,天气很好。


即便天气不好。


淋湿的狐之助在走廊上,舔着前肢湿漉漉的毛,一步之隔坐着美貌冠绝刀帐的天下五剑,拥有青年形态的付丧神怀里抱着打滚的小老虎,正耐心的一下一下顺着毛。


而身后的公务间纸门紧闭,在梅雨滴滴答答的背景音之中传来男子的喘息和女子的泣音,伴随着偶尔忽然清晰的水声和摩擦声传入耳中。


小小的狐耳倒伏下来,倏尔转了个方向,狐之助前爪落地撑起身体的时候,便看见男子摘掉金色蝴蝶结的皮质手套,白玉般完美无瑕的手指在狐狸身周画了个圈,它刚刚迈出去的爪子就滋啦轻响焦了毛。


狐之助的话有两种,一种是能说的,一种是不能说的。


它停步在界限之内,一旦越界,便是万劫不复。


黑线的这一边,是脆弱的只言片语中存活的故事小记。黑线的那一边,是举世仅有的史册重宝。一个是可以被轻易篡改的式神,一个是浴血而生的付丧神,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在这边,是它挑选的小姑娘。然后小姑娘走到了那边,成为了付丧神效忠追随一生的审神者。


这条线是人类信仰的力量。


它始终没有能力跨越过去。


“听话。”青年平和又温柔的说话。


狐之助被困在那小小的圈里,其实它倒也不是想要给政府通风报信什么的,只是太久没能和审神者说上话了,本丸里到处都是神明行走的路神明栖息的地,它只是想问问有没有哪儿的战扩场,能让审神者有空给自己喂块油豆腐。


“该听话的是你们,”小狐狸收回爪子挠了挠下巴,“她有的是可以替代的刀剑。”


青年慢悠悠的哦了一声,很从容的端着茶杯啜饮了一口——这些刀剑男子看起来总是和人类那么像,像到让那么多审神者一见倾心,眼露倾慕,甚至忘记了他们身上每一寸地方都浸过鲜血,光亮的眼里藏着深不见底的黑暗——他突然笑了。


“算我输也可以。”男子优雅的把本体刀推过来,“有政府的授权要做到应该不难,要折断试试看吗,看看厚樫山里还能不能找一振替代品?”


就连洞悉人心都驾轻就熟。


不知道什么时候公务间里已经恢复了安静,餍足的男子抱着几欲昏睡的审神者走出来。这又是哪一振刀剑已经无关紧要了吧,它看着面前的本体刀被收回去,两位付丧神无声的交换位置。


而那从房里走出来的付丧神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这只狐狸。


审神者蜷在太刀怀里,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睛,一脸茫然:“狐之助,你怎么在这里?”


“政府有新的公文发布了,是战扩又……”狐之助停住话头,因为此时另一只狐狸——付丧神的狐狸——正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毫无顾忌的一头撞在了审神者的怀里。


太刀哎呀哎呀的笑着,纵容着怀里的审神者捏了捏狐狸的爪子。


“啊好软好软……对了,狐之助你说啥?”


脏兮兮的小狐狸蹲在那个看不见的圈里,在本丸和政府之间来回奔波得风尘仆仆,身上的毛舔了又舔也掩盖不掉杂乱,政府统一分发的褂子洗了又洗起了球,它抬头看着审神者怀里漂亮的狐狸。


“新的修行公告发布了,请审神者大人务必……”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着这种事情你下次可以直接放在办公桌上啦……对了你干嘛每次都停在门口啊,很累吧?”


它又习惯性的舔了舔毛。


“我们只是派遣来的助手,所说的话和所去的地方都有严格规定,根据政府文件第三百四十六条规定……”


近侍轻声嘘了一声,小狐狸没理会,喋喋不休的继续说着。


滋——


信仰的力量又划出了更深更长的鸿沟,小狐狸噤了声。它停步在刚刚画下的金线之外,凝视着那边近侍刀怀里熟睡的审神者。


这是它从现世的茫茫人海之中找到的小姑娘。


它也只能送到这里了。


“如果你们伤到她,我会试试的。”它弓起背稍稍亮了亮牙。


付丧神没有回话,欠了欠身便带着审神者往寝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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