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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本丸】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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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正落下雪。


皑皑白原上,队伍里的黑发少年突然抬起头,视线笔直穿过了暴风雪投向天际,紫色眼睛睁大了一瞬,随后慢慢的眯起来。


“药研?”


宗三左文字发觉了他的异样,出声问了一句。


“……没什么。”


药研藤四郎微怔的神情似乎有几分茫然,他压下内心突如其来的焦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呼出来的白色雾气立刻被风吹散了。


他凝视着渺茫的远方。


脚下是雪,而他们正在朝着火红的枫林走,在视线的尽头从浓绿过渡到繁花,最前面的山姥切国广白布飞扬——


“如果她看见这样的场景,想必会很高兴。”药研藤四郎低沉的说着,在想到某张容颜的时候扯了扯嘴角,有种生疏的僵硬。


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路还有多远呢……”宗三左文字将双手拢住呵了一口气,茫然的注视闪烁的白雪。


苍白瘦削的手很冰,日复一日的接近刀刃本体。


就连温度这样的念想也不肯留下吗……


还真是位狠心的人啊。



 

 

烛火的影子微微的晃,庭院里发出夜虫鸣叫的声音,顺着风漏进障子门。


“又坏掉了。”


审神者忍着头晕目眩的难受,晃了晃脑袋力图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将手中揉成一团的废纸放在一旁的纸堆上。


再一次把划了线的段落再看遍,还是不得要领。


“大将,要耐心。”药研藤四郎在旁边裁纸,挪作他用的本体居然还是用的得心应手,握在手中的短刀三下五除二就从方方正正的纸上切下一个圆头大字的小人。


他用刀柄敲了敲略显得陈旧的书本,依旧是摊开的那两页,不知道究竟是谁留下来的东西,上面还写了些很细致的注解,字迹秀气,笔锋反而漏了点霸气,很像是一个人习得了与自己性格不符的字。


“这是……留下来的吗?”审神者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哭的频繁就觉得眼睛涩涩的不太好受,更何况还是这样昏暗的光线下。


只是觉得这样漂亮的字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审神者在问出口的时候下意识的略过了粪婶指代,只是含混的问了一句。


药研藤四郎怔了一下:“不是。”他想了一下,“是长谷部从仓库里找到的,似乎是放了很久了,本来还有很多灰尘,……‘那个人’的字并不是这样。”


“这样啊。”审神者摸着陈旧的书页,出神的看着上面的字,看了许久才发现在接近书脊的地方有墨迹,泛黄模糊,把纸页打开些想要看清楚的时候,从夹紧的地方掉下一朵风干的樱花来。


有些变形,却依然能看得出两撇一点,像个wifi信号那样的刀纹。手指抚摸上去的纸面上粗糙不平的纹理还带着时光的粉末。


书在手中哗啦啦一直翻到最后一页,折着一个小小的角。


——意中人是什么意思?


——你。


没头没尾的两句话,两行字看着很像,只是其中一句笔锋走势开合的更淡,横竖都优容,衬的另一句有些稚气。


审神者心中一动,想到了匆匆一瞥过的那张陈旧照片。


“大将,不要偷懒。”药研藤四郎把裁好的小纸人码放整齐,从最上面拿了第一张摆在审神者面前,顺便把书翻回到之前的章节,“再不认真就来不及了。”


“但是真的不懂啊。”——通俗来说就像是气沉丹田那样的描述,总归书上的字分开都还算认识,连起来就不是很懂了,个别按照经验还能理解一点,有些则是完全的毫无概念。


“已经有进步了,再试一试吧。”药研藤四郎看着垂头丧气的审神者,安慰的词语搜肠刮肚也说不出几句,搞不好应该拜托歌仙来教才对。


“……那我再试试好了……”


无话可说,只好把空掉的茶杯又满上。


拿起茶杯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因为放置了太久的粗瓷被夜风侵袭的很冰,皮肤接触到便是一激灵——之前毫无感觉的冷热,越来越鲜明。


如果这是心的温度……


放了灵力补充剂的热水灌进杯子里冒出氤氲热气,药研藤四郎捧在手心的茶杯也因此忽然变得温暖。


他不知为何神色又沉寂下来,方才因为审神者花样百出的失败方法而稍稍觉得有趣的心情,一点点落回原处,和受伤的感觉完全不同的空空荡荡重回心头。


“……就算是为了守护大将自己的本丸,也要努力啊。”


因为刚才裁下来的已经足够消耗,他只需要坐在一边,根据书上的注解和提示免得大将误入歧途就好,乳白色的灵力很淡,在指尖像颤抖的绒毛忽明忽暗,审神者如临大敌的把亮起来的手指往小纸人上怼,不对,紧张过度了——说着那点儿薄弱的光啪叽一下的灭掉。


身为大将,这样的慌不择路,按理来说身为臣属不免失望,只是……


药研藤四郎唯独无奈的很,他没觉察到自己的表情正随着审神者的慌张而起伏,看着那个烧焦的白色小纸人被丢到一边,他又递过去一个新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


“再来一次吧。”



 

 

轰然倒地的溯行军骨刺折成了三段,化为碎片的铁片滚落在地上,依旧在不断冒出烟雾。


一期一振站在斜对角,跳动的橙黄色火光洒落一身,将手腕在手背上轻震一下抖掉了刀刃上的血迹,随后将还缭绕着铁锈腥味的本体收入鞘内。


他看了一眼正在翻动着土堆和尸体,寻找资源的总队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将目光撇到一边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那件事她没有恶意——”


“我知道。”山姥切国广很反常的截住话头,回答的很快。


他背对着一期一振,若是从前他大约少言寡语的都不会搭理一句,可如今在暗处心不在焉的将土块和石头都清理到一边,心中自嘲大概是那个夜晚月色太凉以至于失去理智,才会对这样冒犯都生不起愤怒,那个晚上没有回答的话现在才自顾自的低语:“……我也没后悔过。”


“什么?”一期一振没听清楚,若有所思的打量过来。


山姥切国广把披风又拉低了一点,毫无波澜的望着对方:“她不怎么聪明,你不要刁难她——”


“多谢提醒。”这一次换成一期一振打断了,太刀摆出一个营业微笑,就算他们交情不深山姥切国广也看得出来神态语气都是在说无需多事。


一时间气氛都莫名其妙的僵持起来,正好从暗道里探查敌情回来的大俱利伽罗前脚才刚刚踏进来,就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凝滞——显然不是因为溯行军。


黑皮打刀啧了一声,甚感麻烦也无意调解,说起来本来就不关他的事,默不作声的就要转身出去,结果抬脚刚落下地就感觉脚下忽的白光一闪,来不及收住踩到了一个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啊啊啊药研我成功呃嗝——”


啪叽。


突兀出现又猛然掐断的尖叫让在场的三把刀都震了一下,连外面把风的另外三把刀都引了过来,就连歌仙兼定也是,纵然灰头土脸,却依旧是满脸不赞同的“真不风雅”,探头进来观察情况。


众目睽睽之下,大俱利伽罗面无表情的,快速抬起了脚。


一个落着脚印的小纸人,皱巴巴的陷在泥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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